曲长随,将哭得惨痛、像是鸡猫子鬼叫的林氏扯开了,拖着人便往下去。

三房的瑟瑟发抖,唯恐家主也发落在自己头上,她贪的虽没有林氏多,但这些年来,把账目对一对,也能对出个几十百两的窟窿来,她这就回去想法子添上窟窿,便灰溜溜地跟着林氏走了。

师远道平息怒火,朝师暄妍走来,蹙额道:“我听说,你要认柳姨娘当你的阿母?”

师暄妍临乱不动,声音平稳:“是的。”

江夫人忽挣脱了江晚芙,朝师远道走来,眼眸已红肿湿泞:“夫君,般般怨我,我为她做了这么多,她还是怨我……”

师远道一晌沉默,后又道:“将你从侯府除名,是为父一时情绪过激,事后想想,便已失悔,你阿娘百般阻止,不断劝告,她的确心里牵挂着你的,你如有怨,不妨对为父撒出来,祠堂里是阿耶一时急火攻心没能忍住,是打了你,你该怨怪的,是我。”

师暄妍缓缓摇首,潋滟的唇角噙着微笑:“祠堂那日之后,我再也无怨了,我那时抱着的不切实际的幻想散了,终于清醒了,原来,我是从来就没有阿耶阿娘的。”

不待江夫人反驳,师暄妍看向她身侧的江晚芙,在江晚芙一激灵,瑟瑟之中,她转调道:“你们当年为了寄养我,给江家送了七百两的钱,毕竟有恩情在,大家算不得是陌生人,那七百两大多让江拯与韩氏昧下了,也没多少花在我的身上,但算上十七年的年限,我便仍是原数奉还侯府,自此以后,大家便互不相干涉了。”

江晚芙被师暄妍的目光逼视,现下恐惧,师暄妍今日叛出家门,将来,开国侯和江夫人会否迁怒到自己身上,觉着她鸠占鹊巢,逼走了他们的亲生女儿?

念及此处,江晚芙心中一阵恶寒,忙奔上去,再一次跪在师暄妍的面前。

“般般阿姊,千万不是,都是晚芙不是,你千万莫见怪阿耶阿娘,往昔我有得罪你的地方,我愿来偿,只请阿姊,你不要这般绝情断义,伤了他们的心……”

柏木森郁,笼着师暄妍白净如瓷的脸。

她在那片阴翳里立着,隔了一晌,她勾住了唇,笑靥灿然地,露出一行宛如编贝的雪齿。

“好啊。”

她走上前,一把挽住了江晚芙的臂膀,亲切可人地凝视着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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